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扎进陈默的鼻腔,他在剧痛中猛然睁眼,右手条件反射地摸向枕头下,没有钢管,只有缠着纱布的掌心。
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天花板投下冷硬的光斑,邻床李山的输液管正一滴一滴将药水注入苍白的手臂。
看着李山的心电监护仪的曲线,陈默的心也放了下来,不过身体的不适还是让他咳嗽了两声。
“老三醒了。”刘远率先反应过来,赶忙说道。
石林也快速的转身,赶忙往屋里走去。李昂紧随其后。
看着兄弟几人到了,陈默沙哑的声音问道:“青河呢?”
“青河去处理后事了,处理完就过来。”石林赶忙说道。
陈默点了点头,刚想说话,李昂说道:“那个,当时太着急,光忙着救你俩了,忘了给下边人说林蔚然的事了,他被活埋了。”
听到林蔚然的名字,陈默眼中全是愤怒,“活埋了他有点便宜他了。”
陈默眉头紧锁,眸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二哥已经派人砸了苏信资本的办公楼,其他高层见势不妙,都灰溜溜地跑了,林蔚然也没了,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,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了。” 他靠在床头,侧腰的伤口被绷带紧紧缠绕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疼痛,可想起李山被绑在椅子上血肉模糊的画面,心里的刺痛更甚。
李昂挠了挠头,突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摸出陈默的手机:“对了,嫂子今早打电话,问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,我给她说H市这边临时有急事,没来得及说就出发了。”
还没等陈默开口,刘远说道:“但是话说回来,我这几天还真得去趟H市,苏信从这走了,但是相对于家里,H市那边还是个薄弱点,我过去看看,防止他们对孟哥他们下手。”
陈默沉思了一下,说道:“那边暂时不会出什么事,不过去一趟也好,去帮我看看我的老团长,也就是J省的省委组织部部长,沈明修。”
刘远点了点头,“行,那边的事我能处理好,你好好养伤,这眼看你结婚就剩不到一个月了。”
话音刚落,病房门被推开了,宋青河提着一个公文包进来了,“事情后续都处理完了,花钱消灾,该打点的都打点了,事件被定性为黑社会火拼,接下来一段时间,市里要开始进行严打了。”
“严打好啊,该收拾的都收拾了,大哥尽快出发,二哥跟清河你俩把尾巴收干净,老四明天去找王启明,苏信跑了,他跑不了,去谈收购的事,把服务器什么的握在手里,自己才能安心。”陈默把事情交代清楚,这时护士也从门外进来了。
“待一会就行了,现在病人刚醒,不适合说这么多话。需要多休息。”
护士的话让病房瞬间安静下来,李昂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,石林默默把叼在嘴上的烟又塞回了口袋。陈默朝兄弟们摆了摆手,“都先出去吧,等我养好了伤,有场硬仗要打。”
等人都走后,病房陷入寂静,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。陈默盯着天花板,陈默的电话又响了起来,拿起一看,是孙晴晴打来的。
“喂,媳妇。”陈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一些。